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赵芬正在旁边清洁地板，看到自己的女儿醒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拿着拖把的手赶紧将拖把放好，手就不知道在哪里放比较好了。

“打扰你了？”赵芬轻声细语的问道。

沈夭夜摇摇头:“妈妈起的好早。现在几点呀。”

语气不自觉的，娇娇软软，听着像是在撒娇一样。

赵芬温温柔柔一笑:“现在还早着呢。才六点。我起来的时候看你睡得挺香，就没叫你。本来想着把房间打扫一下，不想竟然吵到你了。”

说到后面，赵芬眼神飘忽不定，语气颇带惋惜的感觉。

看着局促不安的赵芬，沈夭夜笑道:“妈妈没有吵醒我，是我正好睡到这个点就醒了。妈妈，做了早饭吗？”

沈夭夜起身，笑意盈盈的问着。

“白粥煮着在。还有你喜欢的白糖。然后今天妈妈给你煮了两个鸡蛋，你等会可要吃下去。”

沈夭夜记忆里面，家境并不富裕，而且沈文好赌，好多钱赚回来还没在手里握暖和，就被沈文拿出去赌干净了。

但是即便如此，赵芬还是坚持给自己的女儿早上吃两个鸡蛋，用她的话说就是，我已经没有给我女儿更好的一切了。我要保证她能有两个鸡蛋吃。

沈夭夜知道。鸡蛋是赵芬心里，最好的一切了。

小时候赵芬想吃鸡蛋，却怎么也吃不上。现在长大了，不管了条件再怎么刻苦。她都坚持让沈夭夜吃到鸡蛋。

沈夭夜下床，主动抱住赵芬。赵芬还微微挣脱了一下:“干什么呀，怎么一起床就抱着妈妈呀。妈妈身上不干净，不要蹭脏了你的衣服。”

沈夭夜毫不在意的笑道:“不嘛，妈妈是最好的。一点也不脏。妈妈，我突然发现我好爱你呀。”

赵芬身子僵硬了一下。

沈夭夜继续说道:“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最爱你啦。”

赵芬浑浊的眼睛里，充满着复杂的情绪。回抱住沈夭夜:“妈妈也很爱你。我的女儿。”

……

早上的曦光洒在正在拥抱的两个人身上，温暖而美丽。就像是画家静心雕琢的画作艺术品一样，充满着美丽的色彩。

沈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自己的女儿紧紧抱着自己的妻子。

说不出来的感觉。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还没有赌博的时候，女儿也是这么缠着自己。小时候的女儿懂事听话，撒起娇来甜甜软软的。

自己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女儿了。尤其是她撒娇的时候，那简直就是吃了蜜一样甜。

可是，后来，自己……还是不配为人父。

沈文本来想叫赵芬赶紧做饭，自己饿了。但是看到这一幕之后，住嘴了，一个人转了身子，跑到大门外面去了。

沈夭夜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染上了一些不明的意味。

她看到了，沈文眼眸里面露出来的情绪。那是不该他露出来的。可偏偏他露出来，也没有任何的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