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恭恭敬敬将手中的诗呈给了秦皇政。
秦皇政摊开一看,顿时瞳孔猛地一缩。
他整个人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原本静坐在那里的欧阳修也被秦皇政这番突兀的动作给惊得睁开了眼睛。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然而秦皇政并没有理欧阳修,而是捧着那首诗,不停地在咸阳宫当中踱来踱去。
而且此时秦皇政双颊通红,显得十分激动。
“陛下,陛下。”
欧阳修连唤了两声。秦皇政依旧没有搭理他。
欧阳修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李公公。
“李公公,这首诗究竟写的什么?陛下为何会如此?”欧阳修问道。
李公公一脸笑容道:“欧阳宰执,待会儿您就知道了。”
秦皇政连踱了好几个来回,然后就听得他突然一声大吼将欧阳修给直接吓了一跳。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秦皇政每走一步,就吼出一句。
“三十年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念完这一段,秦皇政顿了一下。
底下的欧阳修则是双眼微眯,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作为天下文宗,他早就厌倦了如今大秦的那些所谓才子们所写的那种软绵绵的诗词,像这种铿锵有力的诗词,一下子就将他的耳朵给吸引住了。
“不错,不错。”欧阳修暗自说道。
“文景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秦皇政继续吼着,但是这后面的词句他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的。
这是一段大秦难以抹除的屈辱史,尽管已经过去了八十年了,秦人却从来不敢忘记这一段历史。
尤其是秦皇政,当年那个被大金掳去,客死他乡的景帝就是秦皇政的太祖啊。
几句念完,秦皇政无比激动。
别说秦皇政,就连原本眯着眼的欧阳老爷子此时也怒瞪双眼,那雪白的胡子无风自动,自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武将有武将的傲气,文人有文人的风骨。
欧阳老爷子就是一个有着无上风骨的文人。
念完之后,秦皇政还久久不能平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了一下心情。
“太傅,你觉得这首词写得如何?”秦皇政说道。
“用词工整,上乘之作,但是其中所写的那股韵味却是上上乘之作,这首诗在告诉我们,不要忘了当年的屈辱,身为秦人,热血不凉,要奋发向强,以报当年之屈辱。”
“这是一首绝妙之词,可入千古之列。”
欧阳修丝毫不掩饰自己赞美之情。
“我大秦何时出了此等热血才子,李公公,此诗作真是来自于画舫诗会?”秦皇政问道。
李公公点头道:“禀陛下,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