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礼就起来吧，免得他人说我苛责你。”老夫人缓过劲儿来，也不好意思冷着脸。

“老夫人对瑶儿好着呢，谁敢说这话。瑶儿还学了按摩，可以缓解腰痛，瑶儿给祖母按按，可好？”

“难道大小姐有这份孝心，老奴年纪大了，手酸，大小姐来替老夫人按摩吧。”孟瑾瑶感激地朝孙嬷嬷笑笑。总归是有人记得他母亲的好的。

孟瑾瑶的力道适中，手法也很娴熟，老夫人舒服的喟叹出声，难免和颜悦色了许多。

孟瑾瑶便想起之前的日子来，老夫人也是真心疼过她的，只是终究不是贵人出身，也就市侩了些，但好在心不坏。她也愿意在讨好她的时候孝敬她。

孟瑾烟和秦氏有说有笑的走着，想来她们又是最早来的，却听屋内传来了老夫人爽朗的小声，也不知得了什么好事。

她们进屋去，却是孟瑾瑶正在给老夫人捶腿，轻声说着什么，惹得老夫人大笑。

秦氏连忙请罪：“原是媳妇来完了些，竟要瑶儿抢了先。”

老夫人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哪分什么先后，来了就好。”

孟瑾烟则道：“姐姐今日来得早了些，看起来面色红润了许多，听说昨日请安回去，竟晕倒在路上，也不知今日是否大好了。”

明面上是在关心，实则提醒老夫人孟瑾瑶还带着病气。

果见老夫人的笑淡了下来，可见还是忌讳的。只是孟瑾瑶伺候得她极为舒服，一时也不想放弃。

孟瑾瑶回道：“多谢妹妹关心，姐姐身子已经好利索了，不然是万万不敢来到祖母面前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竟已经叫上祖母了。

秦氏和孟瑾烟越发确定她身后有人了。

正巧柳姨娘和孟瑾乐来了，两人总是这样不早也不晚，挤不上赶着讨好老夫人，礼数上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柳姨娘额头略宽，下颌窄而下巴尖，脸上总是很平和，这种天生刻薄之相在她这儿竟一点显现不出来，反倒是柔弱，细致，偶尔还很妩媚。

柳姨娘和卫氏，秦氏出身不同，她出自商贾之家，气质自是比不上前两人的，但也正是这种不同才能吸引定安侯，将她纳入府中。

孟瑾乐的长相完全随了柳姨娘，柔弱的，胆小的，隐忍的，不多话，也不引人注目。

但孟瑾瑶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难防。

“祖母，前日里瑶儿生病，母亲亲自给我送来了人参，瑶儿人小，怕是受不住这药性，就想着拿来给祖母补身子。”又唤了子童来，将人参呈上来。

老夫人打开盒子一看，果真是千年人参，连连夸赞孟瑾瑶有心。

孟瑾烟则道：“祖母眼里只看得到姐姐吗？烟儿日日来祖母面前尽孝，竟不如姐姐这一早晨所做。”

看来只是小孩子撒娇，却又点出孟瑾瑶只是在这儿献殷勤。

老夫人得了好处，也不去计较这话里的深意，只说：“府中的丫头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