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可笑的是，在她死之前，生生打碎了这场梦境。

“咳咳咳”

每每想到自己死前的屈辱，苏卿予心里便有一股恨意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让原本虚弱的身子，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小姐！”

如水赶忙上前扶住苏卿予，满脸担心和心疼，“小姐，二小姐那么疼您，就算你讨回那株玉兰，她也会不高兴的。”

苏卿予眼里闪过一抹冷意，稳住身形，推开如水，“去前面备车。”

如水欲言又止，想上前劝阻，但今日的小姐让她不敢靠近，转过身，跑了出去。

苏家二小姐苏凝衣，是嫡母苏氏所出，正经的嫡出二小姐，才貌双全，为她折腰的盛京男子不计其数。

再有几日，便是她十六岁生辰。

苏凝衣在去年娴贵妃生辰宴会时，被指给三皇子萧沉，成婚之日就定在三月后。

生辰宴过后，苏家就要开始准备苏凝衣的婚事。

苏卿予冷笑一声，上辈子苏凝衣的生辰宴办得盛大，自己这个姨娘的女儿言行无礼又粗鄙趁得苏家二小姐更是端庄大气，才气无双。

最后苏凝衣十里红妆嫁给了三皇子萧沉，倍得三皇子宠爱和娴贵妃的宠爱。

三皇子萧沉生母娴贵妃得宠，但唯一的儿子却身体孱弱，常年久病在榻，被太医诊断活不过二十。

苏凝衣知道自己的婚事后，并没有心生不满，反而满心欢喜地准备嫁妆，娴贵妃喜欢媳妇的懂事大气，三皇子对她有愧，直接将她宠上天。

只是，表面有多端庄贤惠，背地里就有多肮脏不堪。

苏凝衣早与永安侯府府世子莫如深暗生情愫，私定终生，在她嫁与三皇子后还与莫如深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为了避免丑事暴露，他们两人设计一出好戏，让莫如深娶苏卿予为永安侯府世子夫人。

苏卿予每每回忆上辈子，心里的滔天恨意便漫上心头，快要将自己吞噬掉。

她被莫如深的爱意冲晕头，十六岁嫁给她，成亲当晚，莫如深称有公事要办两人未圆房，直等到一年后，在一个星稀天黑的晚上圆房终成好事。

第二日莫如深对她极尽温柔，却再也没有动她分毫，未行夫妻之事。

生下儿子，苏卿予很满足，全心照顾孩子，管理后宅，上敬公婆，下爱晚辈，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梦。

与自己圆房的人只是莫如深怕自己起疑随意找来的，生下的孩子被调包，换成苏凝衣与莫如深的私生子。

永安侯府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莫如深与苏凝衣的遮羞布，而她却傻而不知，撑起整个永安侯府，功成名就后惨死院中，无人记起。

只有死过一次，才知晓自己上辈子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苏卿予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底一片清明。

这些欠自己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如水推门走进，自家小姐面色实在太过苍白，“小姐，您还没有用过早膳，不如我们用过早膳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