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统配煤矿的是103万人，最多在岗的30万人就足够了，多了将近70万人，人工成本占煤矿成本的三分之一，你告诉我在今年疫情海外对口包括国内停工下，我们的企业如何活下去呢？”

对于满腔怒火，疯狂的质问，刘斐波澜不惊淡淡道。

话落，不忘抬眸注视向李老，李老不由喉咙一紧，原本酝酿许久的话此刻竟是不知怎么说的出口了。

“至于你所谓的投票权和决定权，我确实是自然人，但60%的股份在我手里，也许以后你们还会买通公司的股份，大家也有一些人不是就这一家挂股公司，但目前来说，我的股份还在，法定代表人是我，出了事我来抗，那我来决定一些保证大家利益的事情不过分吧？”

默不作声的辛言忽然抬起头来，年仅四十却已头发花白，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他早已久经人事，司空见怪，不慌不忙的说道：“刘总，这样，我们眼前关注的问题是，利益确实是保证了。吃钱的这个问题呢，他们现在闹，无非就是对下岗金不满罢了，当时确实是解决了，但是发到手里的钱，似乎对不上啊。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也是垫钱在里面的，总要有个说法。”

“这个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结论的。放心吧。”

刘斐淡淡道，将那本被李老扔在地上的书本捡起放在桌面上。

夜，外面的大风吱呀作响，奔驰的车窗隔音效果奇佳，他坐在车内，望着外面灯红酒绿的闹市陷入沉思。

刘斐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轻轻一句话，也许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但眼下的他，除了这样，也许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额头的青筋鼓起，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深深叹了口气，不在望向窗外，在衣内攥的皱皱巴巴的卡片似乎也在他的力压下紧皱，变形。

仿佛脑海中那更深更远的记忆浮现了出来。

祥和的暖阳打在针织毛衣上，盘头清秀的女人抱着自己乖巧的孩子，母子两衣着简朴，生活环境简陋，却嘴角都洋溢着笑容，不难看出虽然日子清贫，却能苦中作乐。

“妈妈，老师今天让我们读一篇课文，说里面的樱花国鬼子很坏，夺走了我们美好平静的生活，可小斐不懂。到底什么才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呀？”

稚嫩的童声天真的疑惑道，刘斐窝在母亲的怀里，举着涂色的画本，两颗葡萄大的眼睛滴溜溜望着母亲。

盘头的女子似乎听到这里停顿了几秒，沉思许久，才笑着搂抱亲昵着孩童道；“妈妈以为呢，这个世界呀，没有好坏之分，有的只是云云普通人。你也好，妈妈也好，我们都是普通人。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也只是为了国家而献身的战士。但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场莫大的灾难。我们不能站在我们的角度去原谅前辈的痛苦，更没有资格评价任何人。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