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线索基本等于断了。”

“基本，不是百分百吧。”

“啊？”乔司域不解的看向曾由。

“老刑警用经验告诉你，毫无头绪的时候，慢下来，等等看，往往能等到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曾由话音刚落，乔司域电话响起来。

来电上是给小薇做身体检查的医生，他赶忙接听。

“乔警官，小薇身体营养不良太厉害，导致胚胎的胎心已经停了，医院决定让小薇停止妊娠，流产手术已经在安排中，很快就能完成，你们可以安排法医来从死胎中提取DNA进行调查。”

胎停、流产二词，在这一刻听起来让人有些欣慰。

挂了电话，乔司域看向曾由，嘴角不自觉扬起来。

事情真的如后者所料，出现了转机。

曾由拍了拍他肩膀，“你已经比很多新人稳了，再加把劲。”说完拿出手机，安排法医前往手术室相关事宜。

这一趟，二人不算白来。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曾由说有事情要处理，半路就下车了。

乔司域回到警局已经是出行接近3个小时之后。

他直奔法证部，推开门的时候，李彦正在核对准备交送的报告。

“稍等片刻。”

检查报告的李彦没了采证时候的轻松和车上闲聊时候的神采飞扬。

多的是一分认真和仔细。

乔司域注意到，李彦的目光几乎是从每个字上看过。

足足五分钟之后，报告才交到他手中。

“希望法证部的报告，能够帮助到你们。”

乔司域迅速翻看报告，找到精yDNA那一页停住。

报告如他所料，瓶子中的精y的确是郑强的。

但房间里没有找到使用过的安全套，也就是说……

“没有使用过的安全套也就无法取到女性粘液，更无法证明，二人的确发生过性关系。”李彦知道乔司域停留在这一页的原因，分析起来。

乔司域点头，“这些证据只能说明，郑强在瓶子里存放过这些东西。”

“是的，报告你慢慢看，我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不送你了。

乔司域拿着报告离开法证部回到办公室，坐在桌前，将报告仔细看了几遍。

床上的皮屑证据证明，郑强在上面睡过。

卫生间的洗漱用品证明，郑强使用过。

所有的物证，都只能证明，郑强在那房间里生活过，停留过。

但这一切，都不能让郑强接受法律的制裁。

DNA/DNA……

乔司域看了眼时间，时针已经在8点。

窗外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他动了动酸痛的脖子，起身走到窗口。

不高的楼层只能让他看到街边高处的路灯。

鹅黄色的灯光尽己所能点亮部分黑夜，但更远的地方，黑色还是很多。

在警校的时候，他就有个习惯。

任何一个案件，他必须做到自己认为可以停下来的时候，才会休息。

这也是导致他失眠的一个很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