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段……确实有点毒辣，鬼魂无法安息，就会一直在人间游荡，很难超度。

大人也很厌恶这种情况，我嘻嘻一笑：“啧，谁这么有才。”

活着报仇还不行，还有在地府消化怨恨。

“不错不错，但是大人也没啥办法。”

黑无常小声道：“小白就是这样，幸好当了官，不然难受死了哈哈。”

“不过这人竟没有被天道反噬，真是稀奇。”

我目光一紧。

“额……他什么名字？”

“云程。”白无常撇撇嘴。

9

天哪云程，你出息了，还学会这种手段。我心急如焚，赶忙前去看他。

结果我看到他和一个小女孩排排坐。

“你……”

女孩揪了揪辫子，好奇地看向云程：“你为啥进来了？”

云程垂眸道：“你为什么？”

“我帮朋友打架。”

“我去掀翻了墓园的一块土。”

……

现在小学生打架都要来公安局一趟了吗？

女孩吓得脸一皱，眼泪就盈满了眼眶。她咬着牙，云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拉进了小隔间。她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没维持多久。

她大嚎起来。

“啧，小孩就是麻烦。”云程翻了个白眼，轻轻拍了拍她，她吼得更用力了。

“我……才不是被你吓到。”

女孩抽噎着，瞪着他：“我只是有点不开心。”

云程饶有兴趣地询问：“哦？为什么？”

“我和小悦是好朋友，但是她昨天抛下我和隔壁桌的去玩了。”

“小悦？你的发小？”

云程意味深长地抿抿唇：“那可不，女孩子就是喜欢反悔。我才找的对象，没几天就离开了我。”

10

我直勾勾盯着他们看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孩子根本不是什么进局子，只是来找她的警察爸爸。

小学生打架的确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云程惯会胡说八道，来震慑小妹妹。

哪里是被发现了，只是他帮的那个老人遗落了衣服。

那件衣服掉在郊区路上，很浓的血腥味在上面弥漫。

我耽搁了一会，因此除了前面的对话，只看到云程出警局的背影。

他径直去了不远处的咖啡馆。我还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拉着他来品尝店里最热乎的新款咖啡。

他坐在位置上，呆呆地出神。我也看呆了，等我反应过来，我轻轻搂着他的手臂。

好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过去。

他忽然一抖，伸手摸了摸左手手臂，啥也没说。

11

云程匆匆回了茅草屋，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

正值晚上黄金剧场，男女主在雨中相拥，男主深情款款地说：“或许，我不能失去你。”

“可是已经晚了……”女主泪流满面。

啧……无聊。

我看着这俩人面无表情，拉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坠子。

云程忽然望向灯，语气有些犹豫：“倘若真的爱，又怎么会舍得长久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