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一直想着该怎么和儿子说月兰已经自家主张把这亲事退了,此刻听到儿子这样说就道:“这一转眼,孩子们就该各自嫁娶了。”
“母亲说的是,那些拖延很久的事,也该办了。”周侯爷的话让周老夫人微笑,等月兰给周侯爷行礼过后说了几句闲话,周老夫人就让蕙兰和月兰两人下去,屋内服侍的人也只剩下秦嫂子。
“说来,要办喜事,总要先……”周侯爷兴致勃勃地说,周老夫人轻咳一声,周侯爷诧异地看向周老夫人。
“没有喜事。今儿早上樊丫头来的时候,已经把信物退回,并说从此再不提起这件事。”周老夫人的话让周侯爷的神色立即变了:“娘,她小孩子的说话,怎可做的准,这门亲事当时两家情愿,又有媒人见证,哪是她轻轻一句就能解的。”
“你疼不疼澜儿?”周老夫人的问话让周侯爷摸不着头脑:“娘您这说的,儿子怎不疼他呢?”
“是吗?”周老夫人的话里已经带上了不满,周侯爷立即站起身:“不但儿子疼他,连儿媳妇对他也是嘘寒问暖,再无不周到处。”
周老夫人被儿子这句话气的咳嗽了几声,周侯爷忙给周老夫人捶背:“娘,儿子说的哪里不对了?”
周老夫人抬头看着儿子,他毕竟是男人,又粗心,不懂这些后院的道理也是平常的。况且周夫人除了这件事外,把侯府也打理的井井有条,外人说不出个不好来。既然如此,也只有委屈孙儿了,只要给孙儿娶个好媳妇,有岳家可靠,还怕什么呢?
周老夫人觉得心中又酸又涩,对周侯爷道:“我有我的道理,你也不用去管。横竖这事就是这样,澜儿的婚事,必要我自己做主。”
“这是自然的。”周侯爷又答了一句,见周老夫人面色疲惫,也就行礼道:“那儿子也就走了。至于樊……”
“我会照顾他们姐弟,还有,这件事,你无需和你夫人说。”周老夫人打断儿子的话,周侯爷眉头紧皱:“娘!”
“你心里还把我这个娘当回事,就牢牢记住。”周侯爷见周老夫人已经面罩寒霜,他也恍惚知道一些自己娘和媳妇其实有些不对付的,不过一个男人,一边是娘,一边是媳妇,自然只有两边和稀泥的,不能两边传话。
因此周侯爷应是后又道:“其实您媳妇,一直都很孝顺您。”
“我晓得。”周老夫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周侯爷也就没有再说,行礼退下。等周侯爷走了,周老夫人才疲惫地对秦嫂子道:“我有时候想,不把这事告诉侯爷,到底是好呢还是坏?”
“这侯府之中,不止有大爷一个人。”秦嫂子说的很婉转,周老夫人叹气:“是啊,因此只有委屈月兰了,今儿虽只见了她一天,这孩子还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澜儿要能娶她也是一桩好姻缘,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