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只是山长吩咐让我将本月的束脩给你拿来,让你收下,也省得白米配豕肉,辱没了斯文。”韩琦从怀里摸出两贯钱来放在陈蛰手中,摇头叹道。
“清平到底是大才,韩某还是头一次见到山长对一个后进晚学大加赞赏,你撰写那三字经朗朗上口,真是让愚兄大开眼界。”
韩琦开口称赞,真心诚意。
“这如何使得,三字经只是在下意外所得的玩笑罢了,如何能得山长如此赞赏?何况这束脩……”陈蛰垫了垫手中的两贯铜钱。
虽然只有两贯,但每一贯上至少不下1500枚,这已经抵得上寻常三贯的分量了。
他们这些夫子说白了就是洛府养的米虫。
每月两贯钱已经算得上很高的待遇了。
“清平何必过谦,愚兄还是头一次见到那等浅显易懂的启蒙文章,再多的秒赞也不为过。至于这束脩你且安心拿着便是。洛家从不在束脩上吝啬,何况你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总不能饿着肚子帮人启蒙解惑吧。”
“哪怕我们偶有手头紧的时候,账房也从不吝啬,你安心收着便是。”
韩琦笑了一下,他拱了拱手,继续道。“话有说回来,清平,若说有事,愚兄倒是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闻声,陈蛰挑了挑眉头。
韩琦再道。“清平家道中落,陈大人蒙冤入狱,但愚兄却敬重清平学识。恰好,愚兄有三五好友,均是这洛家的西席,不知清平可否赏脸去那沐春坊中痛饮一杯?”
韩琦发出邀请,陈蛰愣了一下。
果不其然,洛山书院的门外,正有几两个身着青衫的读书人等在那里,他们时不时的对着这边张望,显然便是韩琦口中所说的友人了。
说实话,陈蛰有点心动。
沐春坊啊,陈蛰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地方。
古代的青楼啊。
对于陈蛰一个现代人而言,对于青楼的印象只停留在电视上的演绎,古时候的合法产业,花魁,歌舞,风流才子的佳话传承千古,古往今来数不胜数。陈蛰倒是很有兴趣,哪怕没有别的什么心思,见识一下也好。
只是想到家里孤苦伶仃的陈幼娘,陈蛰想了半晌仍是开口拒绝了韩琦的好意。
“也罢,陈大人喊冤未平,清平此时无心声色犬马,这也在情理之中。只叹愚兄早已付了银钱,只让那沐春坊的老鸠平白得了便宜。”
“只是这一顿酒你可跑不了。”
闻声,陈蛰连连称是,没有推辞。
几人约定在陈蛰买下的小院中集合,这才相互道别离开。看韩琦离去的方向,显然是朝着沐春坊去了,想必是舍不得丢在花船上的定钱。
摇了摇头,陈蛰拎着两贯钱就往家走。
两贯钱,是陈蛰一月的束脩,其实跟工资差不多。陈蛰不是陈清平那个五谷不分的酸秀才,自然知道两贯钱的购买力。
通俗易懂的讲,两贯钱,相当于后世中的五千块软妹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