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管教无方,求皇上恕罪。”
所有人都没出声,等着皇上下定断,偏偏只有一个人除外。
是赵容莼。
“罚,是该罚。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
张青心里一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前些日子还对他赏识有加,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小丫头片子,瞎掺和。倒是投了个好胎。
“张得禄夜闯国寺,惊扰了道姑师傅修行。本是拖下去砍头也不为过的,本郡主婚期将近,宫中不宜有血光之灾。如何责罚全凭皇上做主。”
赵容莼规规矩矩的鞠了个躬,又看向张青,开口为他求情,“赵大人管教不严,罚他半个月俸禄,皇上您看怎么样?”
所有人都以为赵容莼会借题发挥,她的举动却出乎所有人预料。
最先反应过来是皇上,神色莫辩的盯着赵容莼看了许久,其后才吐出一句话。
“如此,甚好。”
他倒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小侄女了。说她像妹妹,却被嫡妹狡黠,坏点子一大堆。
赵全心里全是说不出来的感受。
心里起伏最大的莫过于张氏父子二人。
比如那张得禄,原以为全凭长莼郡主那张嘴,他今天必然难逃一死。结果她反而让皇上轻饶他。
细看这下,赵容莼的眉眼也别具风韵。
没有繁重的金银珠宝装饰,气韵浑然天成。粉雕玉琢的五官,一身素色的锦绣水裙,纤细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
心,火热起来。
再说上牧监张青。开始对赵容莼满心怨恨,事情反转的如此意外。捉摸不透她的用意,人情倒先欠下了。
以后行事之前不得不多几分考量。
等他们走后,赵容莼依旧未动身,接受皇帝的审视。
“人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皇帝难得开金口,隐约觉得脑仁疼,他有预感赵容莼留下来绝没好事。
本就不想看到她这张跟那人有几分相似的脸,赵全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
“启禀皇上,容莼有一事相求。”
果不其然,赵全气乐了。
“一事?我怎么记得你这几天求了我不止一次?”
话里听不出生气的意思,赵容莼不打算停止,看了眼四周,恳请道:
“还请皇上遣散四周。”
赵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挥挥手,允了。
采儿离开之前,格外多看了赵容莼一眼。咬咬牙,被带走了。
四周无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回你可以告诉朕,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吧?”
赵全说的漫不经心,眉头已经微微敛气,他对赵容莼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耐心过。
下一秒,赵容莼已经跪在了他跟前,“皇上,容莼那日去秋山庵乃是微服私访,除了几个丫头,无人知道行踪。张得禄又是从何得知,请皇上明鉴。”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赵全的眼神一下子锋利起来,大事上他是不会犯糊涂的。联想这几日发生在赵容莼身上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