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只能看到深黑色的天空,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儿,对于偶尔只进来放东西的人来说,说不定都注意不到这扇小窗户,但对于被迫要在这里待上一整夜的人来说——这扇天窗却留给了迟可乐在接下来的独处的黑夜中唯一的光亮,也让他保持了最后一点清醒和希望。
“啊!你们做什么!”迟可乐用力反抗却还是被捆住了双手,因为挣扎手腕被勒出一道道红痕。
手脚都被人制住,还被踹了一脚,迟可乐只能尽可能让自己落在软垫上而少受点伤害。
那黑头发的男生蹲下身摸了一把他的脸颊,笑得极为阴森,露出的牙齿森白森白,如同那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鲨。
迟可乐冷冷的别过脸不去看他,免得作呕。
看他还想做点什么,古轶走了过来,拎起他的衣领,道:“够了。”
浑厚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的跃跃欲试都被他压下来了。
“走。”
匕首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毕竟这件事都是古轶自己的私事,他们不过是狐假虎威的出来玩玩。
迟可乐一愣,这人什么意思,把他捆了却又在他脚边留下一把匕首,可怜他吗?
迟可乐冷哼一声。
上一秒还不屑的他下一秒就瞪大了愤怒的双眼。
混蛋!
黑发男生走在最后,想了想还是不服气的偷偷拿出锁链将迟可乐套在货架腿上,还把匕首给踢远了,是任迟可乐怎么够都够不到的地方。
门被锁上,隐隐听到外面传来古轶愤怒的声音。
“嘭!”夜风抚过,黑发男生捂着肚子蜷缩起来,眼神中透着不甘。
“我说过,你们若是愿意跟我那我就在学校罩着你们,但现在,你好像并不服气,实在不愿意,你可以走。”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温柔,但所有人都知道,古轶生气了,从他下手的狠历程度和起伏的胸膛就可以知道。
旁边的人都在努力劝说黑发男生,最后他忍着痛站起身来,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对不起,老大。”
古轶并未接受,只撂下一句话就走了,没人知道他以后在外面还会不会罩着黑发男生,但所有人都知道,以后黑发男生再做出什么事他绝对不背锅。
“谁再敢接近那扇门谁就不是我兄弟!”
一句话打消了所有想等老大走后再进去欺负欺负那个小孩的想法。
屋里又暗又黑,仔细听能听到一个人喘息着的压抑声。
夜深了,不知道龚灼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迟可乐想从裤兜里掏手机,为什么龚灼还没有给他打电话?
当他磨蹭着解决这个疑惑的时候,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对不起对不起。”
是那个女生,她为什么……?
眼睛看不见如果能让人恐惧,那再加上耳朵听不见就能够逼疯人,四周静谧,迟可乐最后一点意识停留在两个女生面容的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