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正延回头温和道：「今晚的客人是法国人，陪我一起上去招待。还有，你可以去就近的咖啡厅看书，不用在意费用，我给你报销。」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走入有钱人的世界，虽然今夜的我，只是一个翻译。

觥筹交错间，我有些微醺，解开衬衣上面的几颗扣子，举着细长的酒杯，俯身流转在客人之间，谈笑着将价格轻松压下。

厉正延的视线漫不经心落在我身上，从我的纤纤锁骨到魅惑勾人的脸。

他冷冷一笑，并不生气被翻译抢走主场，悠然在我递来的合同上签字。

厉正延正要与对方举杯庆祝，我抚上他的手，将他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独留下一个淡淡口红印和娇俏的一句话，「我们之间...总要留一个人做司机。」

晚餐结束时，我已经摇摇欲坠，倒在厉正延怀中。

我努力推开他温热的手掌，一步步朝地下室走去。

昏暗的灯光下，我走得摇曳生姿，厉正延没有继续上前搀扶，只是不紧不慢跟着，似乎饶有兴致。

「让你做司机，好像大材小用了。」

我确实很会交际，也很会喝酒，独自长大的女孩，总要不断完善自己的能力。

唐冶能在短时间内做大公司，也归属于我酒桌上的拼劲。

「很抱歉，今夜不能给您开车。」

我自觉坐在副驾驶，厉正延笑而不语，似乎在回味酒杯上的唇印。

车子一颠簸，我有些难受，打开了车窗。

晚风阵阵，拂过我的发丝，缠绕上他的肩膀，他伸手想要触碰忽如其来的香气。

「麻烦停车，我很难受。」推开车门，我吐得稀里哗啦。

他轻拍我的后背，递来纸巾，「没必要这么拼，今夜你只是我的翻译。」

我抬起头，看到厉正延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笑意渐浓，好像他要上钩了。

「厉总，我做事...从来都拼尽全力，不计后果。」

车子停在了破旧的小巷子前。

厉正延皱眉叹息，「你就住这里？那些钱没必要都给唐家，留给自己傍身不好吗？」

我摇摇头，自顾自往昏暗的巷子里走去。

厉正延跟了上来，他触碰我的手一直很温热。我很好奇，如此冷漠的他，为何还保留人的温暖。

我停在破旧的小门前，掏出一串钥匙，依次解开四个锁。

「明天和人事签入职合同，我会按正式员工发你工资，够你租个治安好些的房子。」

「我不能抢了唐叔的工作。」

「给你两份工资，主业做我助理，兼职司机。」

我跌跌撞撞回过身，正好撞到他的下巴。

四目相对，他的脸有些泛红，我伸手触摸他被撞红的下巴。

他一动不动，我的手指继续往上，触碰到他的薄唇，来回间摸索。

「厉正延，别对我太好。」

厉正延突然搂住我的腰，任由我的指尖缠绕进他发丝，我手中的银针在月色下泛着杀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