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乔衍之惊讶出声，这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楚宁也心知这样的要求很无礼，但话已说出口，就没有再退缩的余地。心一横，再次道，“请和我结婚。”

乔衍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放下手中的笔，靠坐在大班椅上，“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

“我知道，所以，假结婚就好。”

“假结婚？”

“对，你只要和我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燕京的人都知道就可以了。”

“乔太太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敢这么要求，“你放心，我是不会一直占据这个身份的，你给我两年时间，两年之后，就可以对外宣布解除婚姻了。”

“我能获得什么？”

商人重利，要想得到必须付出，楚宁从来的路上就已经想清楚。所以，在听他这么说，虽失落却也不意外。

“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谈判讲究的是对手之间的博弈，而面前的女孩，显然是没有资本等价交换。

被乔衍之漆黑的眸凝视着，楚宁有些慌。

有什么？

她好似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母亲留下的财产，也指着以他为靠山抢回来。

沉默，蔓延。

乔衍之也不催促，只擒着指尖敲着厚重的桌面。

——咚咚咚的

如擂鼓砸入心间。

好半晌，楚宁才幽幽的指着自己，“我还有我自己。”

乔衍之楞了下，然后笑了。

显然，这回答在意料之外。

正待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这是他的私人号码，轻易不会有人拨。轻撇了一眼，然后，冷冽的眉眼间瞬间泛起了温软。

他接了电话，只道了一声，“喂……”

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那语调，像足了情人间的呢喃。

楚宁觉得，她让乔衍之为难了，也是，只是凭着以前老一辈的承诺，她哪有资格让乔衍之帮她。

默默走出了乔氏，楚宁捧着脸，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凝神思考着她能去哪儿。

孙佩这一滚，不管孩子有没有事，那个所谓的家，她都回不去了。

月末，她已毕业，学校自是也回不去。

踌躇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竟是乔衍之。

连忙接通，不等她开口，他温润的声音已从听筒传出，他说：我可以娶你。

～

再一次踏入乔衍之办公室时，心境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她不敢。深呼吸，平息着跑来的气喘，到最后，只问出一句，“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乔衍之没回答，只推了推面前的纸张，“婚前协议你看下，要是没有问题，就签了。”

楚宁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名。

“不看下？”

“没必要。”她本就不图其他，只是借乔氏拿回属于她和妈妈的一切。

……

医院。

孙佩是大龄产妇，又加上猛烈的撞击，刚推进去不久，医生便出来告知：“产妇必须得立马生产，家属快签字。”

楚远雄顿时白了一张脸，“医生，这才七个月，怎么生产啊……”

“病人怀的是双胎，现在再不生产，三个人都保不住！”

“什么！双胎！”楚远雄又惊又喜，一张老脸变换纷呈，“这，这……”

医生有些不耐，“快签字。”

“好好好，立马就签。”一边写一边嘀咕着，“医生啊，一定要尽量救治我的妻子和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