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巴巴地说:“不让我进去成,你得和我说,你咋了,好端端的咋又起来了?还大半夜开火?”
“我……”
那个年代,女人会月事还忌讳得很,根本说不出口。
程珞伊急的要跺脚,带着哭腔说:“哎呀,你就别问了,反正我没事……嘶!”
说着话,一阵锐痛冒了出来,程珞伊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声被叶言知听见,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的,大手一推就把屋里的门栓弄断了,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程珞伊吓了一跳,抬头呆呆地瞅着他。
他先看看灶火旁的程珞伊,人看着还好,略略放心。紧接着,又皱眉四处查看,最后发现了揉成一团扔到炕底下角落里的裤子。
程珞伊是个干净的姑娘,咋会乱扔东西?
叶言知弯腰去捡那裤子,程珞伊喊了一声“别”,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大手把裤子抖开,看到一片深深的血迹,脑袋里立马“轰”的一声。
程珞伊则是用力咬着嘴唇,把脸藏在巴掌之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屋里一时沉默。
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程珞伊害羞够了,刚想发声赶他走,不想叶言知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抱起,不由分说就要往外跑。
“哎!你干啥!放我下来!”
程珞伊吓坏了,在他手臂中不停地挣扎。
叶言知抱着她,像抱着个假娃娃一样轻巧,脚下脚步如飞就往外跑,同时还急巴巴地说:“你这傻媳妇!受了伤咋也不说?你……是不是我弄伤的?”
最后那一句,他问得小心翼翼。
程珞伊眨巴着眼,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受伤是咋回事。
她哭笑不得,忙拍着他肩膀说:“我没受伤,快回去!”
“没受伤咋流那么多血?”
叶言知不信。
“那那是……”程珞伊舌头打了好几道弯,才把心一横,索性说了出来,“那是我来月事流的血!”
叶言知脑袋里“轰”的一声,人一下子被定在原地。
他已经抱着程珞伊出了院门,这会子站在门口的土路上,四下里连个鬼影也没有,显得他傻极了。
他十几岁就进了劳改农场,身边全都是老爷们。
后面放出来了,也没找过女人,哪知道月不月事的?
对女人这事有点印象,还是很久之前,从他娘那里得知的。
他娘也遮遮掩掩,他知道的很少,只记得这个时候,女人都爱喝红糖水。
“知道了就快放下我呀!”
程珞伊扭捏的一声,打断了叶言知的思绪。
他“哦”一声,刚要傻乎乎地放人下地,才想起来她鞋都没穿好,又直起腰把人抱紧了。
他说:“抱你回去吧,就两步路。”
“你……”
程珞伊想争,又懒得再挣扎,索性由着她了。
俩人回到屋里,叶言知直接把她抱上炕,红着脸一言不发,闷头去灶火边替她烧起了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