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到齐了，今日之事也该有个结果。”小江氏看向站在一旁的柳轻吟，“柳氏，这孙妈妈虽说是你院子里的人，可她私自盗窃主家财物，我做主发落了她，你可有异议？”

柳轻吟止了泪，微垂着头盈盈一拜，“妾身本不该有异议，可这孙妈妈毕竟陪伴我多年，况且这财物也都是妾身的，妾身作为苦主，想替她求个宽恕。孙妈妈毕竟年纪大了，又经受了重罚，还请夫人可怜可怜她。”

柳氏话音刚落，沈龄溪“扑通”一声跪在小江氏身前，柳眉微蹙，眼里聚起上一层雾蒙蒙的水雾，簌簌的落下泪来。

“母亲，孙妈妈是看着溪儿长大的，也是咱们府中的老人，任劳任怨几十年，溪儿求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小江氏冷眼看着两个女人在她面前做戏，甚至围观的一众下人在二人声泪俱下的表演中有些骚乱，抬头看她的眼神除了敬畏还多了些恐惧与不满。

轻笑一声，她笑意盈盈的将沈龄溪扶起，温声道：“瞧瞧你们娘俩，我还没说怎么处置呢你们就先哭上了。放心吧，孙妈妈既受了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说着，她话音一转，看向跪着的小厮，话语里透着几分寒意，“至于这个胆大包天的，就送去衙门吧。竟然敢偷盗国公府之物，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柳四脑中“嗡”了一声，回过神来连忙跪地磕头，口中大喊冤枉。

“冤枉啊夫人，小的明明已经都交代了呀！奴才是柳府的，是家中夫人让小的来国公府取财物，并非偷窃！”

“哦？是嘛！”小江氏冷着脸，“可是孙妈妈交代，是她私自偷窃了财物要交予你销赃啊！”

“是那婆子陷害我！”柳四急的面红耳赤，连声辩驳，紧接着他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柳氏，声音急切，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姐！您看看我，我是柳四啊小姐！是您让那婆子将首饰交予我的啊！”

“你胡说！”沈龄溪倏地转身，指着柳四厉声喝道：“是谁让你诬陷姨娘的！”

柳氏伸手按住沈龄溪，安抚性轻拍了拍，柔声开口：“谁告诉你那首饰是我让孙妈妈交给你的，此事我全然不知，你怎知不是孙妈妈骗你！好好想想你的言辞，不过是偷盗罪而已，若你随意诬陷我，你以为回了柳府你就有命可活？”

柳四住了口，低头沉默不语。

小江氏见状，摆了摆手，“来人，将这柳四送往京兆府衙门！”

闻言，柳四惊慌抬头，一脸惊恐，“夫人！不能送京兆府啊，府尹要是知道我是柳家的，会把我这层皮扒了的！求您了夫人！”

“哦？”小江氏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你说说，为什么这柳家与府尹不和呀？”

柳四咬着唇，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今个是两个人斗法，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善终了。

再想到把自己陷入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柳四咬紧牙根，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小的全都交代！”

说着，柳四将柳家表少爷如何背上人命，柳家如何借国公府威势压得京兆尹不敢吱声以及孙妈妈给他的财物留作何用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临了又补充一句，“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夫人自可派人查证。”

“原来是这样。”小江氏肃了脸色，“柳氏，你可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