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的动静，陈烈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门从外缓缓推开：“烈哥哥……”

“嗯？”陈烈挑眉看向她。

本以为张雪倩是来服软的，却不成想她不依不饶地问自己：“我想问问，你打算安置姐姐多久？”

陈烈的心一沉，将公文“啪”地一掷，低吼道：“你有完没完？本王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张雪倩吓了一跳，多久没看到陈烈冲自己发火了？

上次是三年前，他掀起盖头，发现新娘不是所想之人。

张雪倩压下心中苦涩，轻声开口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与姐姐的身份与府邸而言，本就有些尴尬，我不想再……”

“你何时变得这般咄咄逼人？外人的闲言碎语你当年不也没在乎过吗？”陈烈的眉眼彻底冷淡下来。

张雪倩握拳，渐渐感觉一股血气在胸膛横冲直撞，她发现只要涉及到张雪彤的事情，陈烈似乎就很没耐心。

张雪倩忍着酸楚，把语调放软：“烈哥哥，你就应我这一次，好不好？”

话音刚落，就感到喉咙里涌起铁锈味，她忙用袍袖捂住，眼里流露出期盼。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咳嗽，伴随着护卫“襄亲王妃”的呼声，张雪彤柔柔弱弱地推门而入。

“阿烈，不要再为我和妹妹争执了，彤儿受不起。”

张雪倩被这亲昵的叫法刺红了眼，“姐姐，他是你的妹婿！”

张雪彤瑟缩了下，可怜兮兮的改口：“王爷，送我走……”

话还没说完，她就露出难受的神色，狠狠咳了几声。

手里的帕子掉落下来，上面赫然出现一抹血红！

“我……”张雪彤眼睛一闭，朝后倒去。

张雪倩被这一变故惊呆，身边的男人也大惊失色，如一阵风般冲过去，将张雪彤揽在怀里，打横抱起来。

“你一定要这么蛮不讲理？哪怕彤儿已经病入膏肓你也要无理取闹？”

陈烈眼底的失望与不耐让张雪倩慌了，这一刻她不管不顾了，想把一切都告诉陈烈。

“不是的烈哥哥，其实，其实我也生病了，很严重……”

“够了！除了这件事，我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陈烈实在不喜张雪倩用装病这么幼稚的招数。

张雪倩眼眶发红，忍着胸中剧痛倔强道：“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而陈烈的答复是抱着张雪彤大步离去。

等在外面的小灵跑进来，在张雪倩身边愤愤不满地说道：“王妃，刚才小灵在外面看到了，襄亲王妃将那条帕子拿出来时，那上面就带着红……”

张雪倩怔怔看着袖袍上沾染的点点血红，惨然一笑，这一刻她认清了一个现实。

“有的人，在心上就是在心上。哪管生病是真是假。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奈何，奈何？”

陈烈也许就是她的海底月，从未真正握在手中。

张雪倩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得到过完整的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