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说说”转过头又去吼熊三，那狠毒的目光令熊三背脊直发凉，如果眼光能杀人，不知他已死了多少次。

熊三回来后就一直跪在地上，现在更是低着头不敢看别人的表情，就这样跪地回忆起东方宁当时的话来：

“她当时说：能冶，但我只能先帮他止血，想活命就锯掉腿，想不锯腿又想活命的话……”

“不锯腿又想活命又待如何？”李太医听的直接站了起来，激动的问。

“据腿能活命，还能不锯腿也不不死？？？”

“是的，当初回春堂说血止不了，她也说能止……”

众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骂熊三了，全场静悄悄的等熊三说下去。

……

最后是刘赈元急切的开口问“还有呢，为什么没有了？”

“……”熊三泪奔加哑然，他能说是他打断人家的话的吗？

其实这句话东方宁根本就没说完，她是有意要让人去猜测，让人自己去脑补后面的话。

“你这个杀千刀的狗奴才！好好想想，她都说过些什么！”看着熊三那龟样，刘赈元怎么不知道此人定是又做了恶，不让人说完话就打断话尾的事。

他再也顾不上在太医前面动怒会有失脸面的事，直接抓起手边的茶杯朝熊三砸了过去。

“卟”的一声后就是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这一砸正中脑门，打在熊三那还包着层层白布的伤处。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小人想，小人这就想，小人好好想！”熊三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砸后，全身发抖的伏地磕头。

悲剧的在心里直哭：这都什么呀，谁知道那穷女孩真能治这腿伤。

“对了！她还说这是“粉碎性骨折……”想到这他更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让她说完话呢。

“粉碎骨折，此人连症状都说的如此……如此相符，证明不是乱扯的，不知是何方高人研考出的骨症……”

李太医的反映与众不同，学医之人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别人还不知道的病症，这个病有个粉碎的名称他也是头一回听说，心中暗暗记下，好回京后和其它同行讨论。

而粉碎骨折几个字，就是依据。

他已自动把那个自己听不明白的“粉碎性”的“性”字给忽略掉。

“来人，马上去查这女子人在何处！立即给我请回来！”把人派出去后，他对又将李太医请到偏厅之中。

“太医，不知我儿的伤势如何，可会要命？”

“老夫学医多年，从未听说过腿骨碎了还能治，不过那些被刀砍掉腿的士兵，倒是有治好的，但也失去了一条腿……按理只要锯下腿后，能止住血流，保命是能保的。

只是并无人开过锯腿之先例，那回春堂的大夫说锯腿能活命，怕是其医术已是十分高明，下官自叹不如……”

“虽说现在不流血了，然断骨仍在肉内，时日一长便会腐烂……”后面的不用多说，是个人也已明白不治的结果会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