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妈妈皱着眉睡着的样子，我用手轻轻把她的眉心抚平。

我真是一个不孝女啊，怎么能让她跟着我受苦呢？她辛苦养我成人，我能给她的好日子，却没几天。对不起，女儿真的好没用，只能任人玩弄。

我趴在她的脚边捂着被子哭了一个晚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才早晨五点。

妈妈还在睡梦中，我给她买了早餐，把为数不多的行李寄放在医院里，用凉水随便拍了拍我的脸就按照程宣给我的地址往他家去，无力的在他家门口坐着发呆，眼睛肿得难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程宣家的门才缓缓打开，开门的却是一个老大爷，不是我记忆里的那张俊颜。他看起来像是想数落我，但是看我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放缓和了声音，柔声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要不要到家里来坐坐？”

连续的三个问题问得我鼻头一酸，低头仔细看了看手机才发现自己找错了位置，摇摇头道了歉就跑开了。浑浑噩噩终于走到他家的时候，程宣已经站在门口等得很不耐烦了。“对不起，我找错了地方。”

程宣和那个老爷爷一样的，想开口训斥我办事不利，看我状态不对立马就变得像初次见面那样温柔，捧着我的脸关心我。“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眼泪已经干涸，只是乏力又机械的回答“没事。”

所幸他也没再多问，把我拉进他的屋子里，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物品。霸气又不容反驳的说道：“你这个样子就别去上班了，找不到状态也定不下心，睡起来告诉我。”

我早已筋疲力尽没有了他争执的力气，索性像个孩子样，眼泪婆娑的点点头，乖巧的闭上眼睛就睡着了，闻着他这张床上男士的气味，有着前所未有莫名的心安。

程宣摸了摸我的额头，去厕所润湿了帕子给我敷上，轻轻关上了门，我就没再感觉到他有其他的动作。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一直坐在客厅里用笔记本认真批改着文件，没有离开。手边放着食物和药，还有......我的行李。

“醒了？”

“我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心里暖暖的是没错，但是见到东西都在这，还是很不愉快，这意味着我所有的行踪他都了如指掌，我在他的面前完全是透明的，没有任何的隐私。

程宣没有看我，起身去接了杯热水，再把粥的盖子打开，抬到的我面前拿起勺子想一口一口的喂我，而我竟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满，也鬼使神差般听话的张嘴。

“我在旁边给你安排了新的住处，阿姨出院了就把她接过来。”

等到他这话说完我才反应过来他喂我的动作很是暧昧，急促的想把他手里的粥接过来，但是他往旁边歪了歪，连碗和勺子的边都不让我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