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静默后，谢怀与清淡的语声飘到她的耳中。

“大人…”

一位妖艳的貌美女子换了身精巧衣裳后娇笑着推开房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秦攸宜之后荡然无存。

两人的气场实在是过于吻合，一看知两人关系斐然。

女子抬眼看向并未给她一个眼神的谢怀与，按捺下心下的波澜，为自己方才颤动的心弦而可惜，女子姣好的面容上挤出一个苦笑，“大人恐怕来此处有其他事情吧？”

“不错。”

谢怀与目光清浅地看向她，简明扼要地说道：“你可知剪雪楼前些时日逃跑的歌妓的去向？”

此言一出，秦攸宜倒是想起来那个有泪痣的女子画像，她眨巴着眼睛重新看向谢怀与。

原来真是来查案的啊…

卿茹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最终摇头否认，“妾身不知。”

卿茹的回答完全在谢怀与的意料当中，可他命人暗中监视剪雪楼数日，这里头的弯弯绕早已被他了解清楚。

他眼底的平静一点一点的褪去，唇角漫上淡薄的笑意，与秦攸宜了解的模样判若两人，“卿茹姑娘，吾既然问你，便是已然有了依据，你如今不实话实说，吾之后自然也有办法让实话实说。”

“倒不如坦白一些，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如果吾没有查探错的话，卿茹姑娘兄长的妻子前年为你家生了个儿子，可分明你兄长自婚后便因妻子无法生育而意图休妻，既无法生育，那凭空多出来的孩子究竟是何人所生？”

“卿茹姑娘想必比吾更清楚…”谢怀与无意中瞥见一旁默不作声的秦攸宜因为他的话愕然瞪大了乌黑的双眼。

那模样，分明带着怯意。

算了，别再吓着她。

谢怀与遮住眼底暗藏的冰冷，已到嘴边的话也重新收了回去，抬起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卿茹姑娘也不想让剪雪楼知道你偷偷生下了个孩子吧？”

卿茹面上闪现着一层惊慌失措，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全然没有了方才刚进来时的婀娜多姿。

“妾身…妾身知道的也并不多。”

卿茹只觉得如今备受煎熬，“扶绿她…是与人私奔的，今时今日大抵已经到了荥阳，那位公子向她许诺会替她赎身、将她纳为妾室，出身贱籍的女子尚难嫁于百姓为妻为妾，那位公子气宇轩昂，出身气度皆是不凡，又对扶绿百般呵护，却不知道为何那公子没有替扶绿赎身便带她离开了，而扶绿一时糊涂也就随他离开了…”

荥阳？

谢怀与陡然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