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本奏。曾闻颉利常常拥兵窥边，固白马誓盟，仍有反心。自九州立，历国历代不以卫边为重，又时以为患，扰民生息；

所过之境，尤如天灾；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唯汉封狼居胥，吾每每秉烛思之，痛心疾首。今臣得报：突贼颉利得一言士以其才，委令司政诸胡。

然所向皆异，突厥内杂而诸部有贰，逢饥，臣兵部尚书李靖请命。”

说罢，这个自称是李靖的男人卸带跪伏于地。

“药师劳苦功高，快快起来。”李世民见此只好起身，双手作扶状。

“臣深知陛下仁政爱人，内外无一不称陛下贤德圣明，然军机大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千里失之，遗漏先机。望陛下尽快决断。”

“李世民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李靖这番话虽然是对的，却对皇帝来说有很大的问题，辞官请命，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李世民越想越烦燥，面色也愈加阴沉，忍住心头怒气说：“我大唐自建国以来以认为先，师出无名只能让大唐失去民心。先退下吧！”

李靖还是没有动。

李世民的脸黑了，喝道：“兵部尚书李靖居功自傲，今以下犯上。将其，”

“陛下！”朝堂上有两人同时叫出口。互相对视，咦？不认识。谢禹向那个人行了一礼，左手做托状，示意他先讲。

魏征愣了愣，眨眨眼睛，没看错吧，此人身着布衣，不就是刚上朝那会儿群臣私语的对象么？

不管了，这机会千载难逢。魏征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朝李世民就是一跪：“臣魏征谏之：李药师功高不假，是以陛下驱驰。

恰如明珠遇贤主，良马逢伯乐，吕尚见文王，得以显其才。是陛下之功以有功，陛下功之甚也。

且陛下仁慈，不忍擅动兵戈；故李靖以官带明心，期陛下决，臣以为无傲。”

李世民面色稍霁，开口：“魏爱卿说完，该你了。”

谢禹知道是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了，站出班列，后退一步，行礼说道：“诺，请陛下听草民一言。”他的这些动作不合礼制，谏们连连摇头。

“旧秦扫六国，遣蒙恬北筑长城，期阻以户外，然突厥绝焉？突厥、匈奴等北狄地势低平，天气恶寒，他们仅凭自己的手脚不能填饱口腹，便心生歹意。

我华夏各民勤劳耕作，所获之物皆为夺；牛羊六畜未祭先人已为蛮夷口食宰杀；所饰金银，密匣藏，儿女出嫁争光添彩之物，万民所珍皆为抢；世代所居皆为烧。

马背上的民族，遁之难追。去之又来，来之又去，反复无常，治一时不能治万世。今朝不欺我，只因彼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多欺我，是可欺之无信。

是以烧、杀、抢、掠，无义、无仁、无礼、无信。与之盟，无异于与虎谋皮，与狼共舞！

今敌强我弱，克之以解万世之忧，使万民欣然，何不为之？方才李尚书说过所部有贰，何不安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