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我没见你把荷包系上?”韩德让抚摸着她的腰部,不满地问。
想起那个精美的镂花金荷包,燕燕心里充满幸福的憧憬,笑盈盈地说:“我要等成亲那日,由你亲手替我系上。”
“我原来也是那样想的。”他不无遗憾地说,“上月你生辰前,眼见二皇子病未愈,我和父亲走不开,只好把它先给你,还有那首诗,是我向你赔罪的。”
“读了那首诗,知道你的难处,我不怪你。”燕燕依偎着他,口中轻轻吟诵起来:“王孙会,晚春归。燕儿戚戚日生辉,倚窗独徘徊。只待骏马催,双双对对归。哪堪日落长亭斜,东西各自飞?”
听她背诵着自己写的诗,韩德让开心地理顺她的长发,温柔地说:“我已跟父亲说好,开春回上京,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你娶回家,你等我!”
四个月,还有整整四个月!
想到还要等那么久,她再也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直言问道:“非得回上京才能成亲吗?在这里为何不行?”
他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中,歉疚地说:“本来也可以,但我很快又得离开,恐怕要到明年正月才能与你相见。”
“为什么?”燕燕惊讶不已,“圣旨已传,今年在永州坐冬,连一向不爱动的二皇子这次都随御帐而来,那我们不是可以一起去永州吗?”
“原本是这样的,可皇上今晨忽然起意,要去黑山巡猎,二皇子也奉召随行,我与都监等人得先去行宫安排。”
皇帝主意多,本不关她的事,可与二郎久别重逢,马上又要分开,燕燕只觉得万分沮丧,不由想起那个面色苍白,已经快十年没见过的的二皇子,皱眉道:“二皇子自己有正丁八千,宿卫五百,贴身亲兵数十,为何还要你跟从?”
“别皱眉,瞧,都快成小老太婆了。”韩德让轻揉她的眉心,解释道:“二皇子性格温和善良,极易相处,又怎会硬要我随侍?是父亲。你知道父亲早已有心将医术传授给我,因此七年前二皇子大病遇险,父亲奉召随侍永兴宫,才要我去做帮手,边学边用,倒是长进不少。”
燕燕自那年重五节后就再没见过二皇子,但这几年因韩德让的关系,她多少了解些他深居简出的生活,因此听了他的话,吃味地说:”我知道你与他兴趣相投,日日谈诗论画、吹笛抚琴,就算与我数月不见照样开心舒畅。”
他猛地将她搂紧,低声呵道:“说什么呢你?我若有一分可能,也不愿离你半步!我思你想你念你盼你,你竟如此不知我的心!”
见他眼圈都红了,燕燕推开他,难过地说:“我知你的心,那你呢?我不过是因为相思太苦,才发了几句牢骚,你就这样跟我吹胡子瞪眼睛?”
韩德让心口抽痛,握住她的手歉疚地说,“是我不对,我当然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