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缘灭，都是这里。

如果可以，何雨生真的再也不想到这里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

何雨生满心疑惑地凝着他，手臂挣了挣，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他没松，眉头微蹙，将目光转了过来。

没能得到自由，何雨生别扭地转过视线，并不与他对视。

小平房前面有块空地，用绿色网子拦了一块菜园子，里面种着一些青菜，长势喜人，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

何雨生望着菜园子，神情一阵恍惚，耳边似又响起了他欢快的声音：“小哑巴，你种的什么菜？”

她记得自己在他手心里写了‘香菜’两字。

是的，顾瑾言喜欢吃香菜，无论吃什么，他都喜欢朝里加香菜，简直是无香菜不欢！

那时，她穷，为了照顾他的胃口，不得不自己动手种。

可惜，后来没等香菜长起来，他就走了。

“你怎么哭了？”

当疑惑的声音传入耳里时，男人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眼睑，帮她揩去了不自觉流下的泪。

何雨生瞬间回神，仰起头吸了吸鼻子，娇蛮地瞪他一眼，说：“我才没哭，是沙子进了眼睛！”

为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哭，不值得！

从现在开始，她何雨生再也不会做那样的傻事了。

想起过往，何雨生心里就百感交集，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她狠狠抹了把泪，故作不悦地瞪着他问：“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地方这么破，我一刻也不想待！”

说完，她转身欲要走。

顾瑾言一把拉住了她，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看了一会，说：“你这个样子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何雨生有点心虚，指着四周故作嫌弃，“你看，这地方又脏又乱，还很臭，和我一点也不搭……”

顾瑾言叹了口气：“知道了，你忍耐一下，我去见个朋友，一会就走。”

说完，拉着她就朝小平房里走去。

平房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由于四周都是楼房，阳光被遮挡的很厉害，平房里的光线有些暗。

何雨生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发现昏沉的光线里，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平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容貌。

等进去后，一股难闻的味道更是在鼻息间萦绕，何雨生微微皱眉，不悦地道：“这么破，这么臭的地方，你带我进来做什么？”

说着，她挣扎了一下。

顾瑾言却不放手，沉着脸瞪了她一眼：“别闹，我有事！”

何雨生撇了撇嘴，不再闹腾，可脸上的神情仍旧很嫌弃。

顾瑾言瞥了她一眼，倒是没再训，而是将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深情款款地凝着她看了半晌，才千回百转地唤了声：“秋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