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颜的小姐妹立刻站出来帮腔。
“这是我的,还给我!”
我站起身,准备把许乐颜手里的耳机抢过来。
她却一溜烟站上了凳子,高高地举着耳机。
“哟,这么爱护呢,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许乐颜把耳机开关打开,却没有传来想象中的听力音乐。
她又疑惑地甩了几下,还是没反应。
于是,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拆开了耳机的电池板。
电池板里空荡荡的,哪儿有什么电池。
“晓颖啊,你是真土,不知道耳机要装电池?连电池都没有,你在那儿坐了半小时听什么呢?”
许乐颜笑得前仰后合,同学们也跟着起哄笑了起来。
我握紧拳头,缓缓闭上眼睛,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撕裂了,脸颊火辣辣的,羞耻地呆呆站在教室里。
我听不见周围同学的笑声,也看不清嘈杂混乱的人影,耳边只有电扇轰隆隆地转动声。
直到我发觉那些刺耳的笑声都消失了,我才回过了神。
染着黄毛的谢景屿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他双手插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留给我一道清瘦高挑的背影。
他吊儿郎当地开口,“耳机是我不要的,让她捡走了,怎么,你有意见?”
许乐颜颤颤巍巍地倚着桌子,她的小姐妹扶着她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第二次被谢景屿当众找不痛快,许乐颜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
她气冲冲地绕过谢景屿,举起手中的白色耳机,狠狠地摔到了我身上。
耳机从我身上落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如同我早已满目疮痍的心。
“还你!有什么稀罕的。”
她正欲转身,却被谢景屿一把拉住了胳膊。
“我让你走了?”
许乐颜愤愤地甩着胳膊,“放开我,你有病啊!”
程也白看形势不对,也冲上来劝架。
“行了景屿,一个耳机,没必要。”
谢景屿的背影落进我眼里,枯草般的黄毛呆呆地立在头上,我从没觉得他像今天这样高大过。
“我不打女人。”
谢景屿放开了许乐颜的胳膊,她白皙的胳膊上多了一圈红痕,许乐颜抽开胳膊皱眉瞪着他。
“但你太贱了。”
下一秒,谢景屿一个箭步冲到许乐颜面前,发狠一般将她推到地上,拽起她的耳后的马尾,不要命地扇了下去。
谁都没想到,一向清冷矜贵、不问世事的谢小少爷,会因为一个耳机发疯。
后来谢晋安的秘书带来了医院的躁郁症证明,又安抚了许乐颜卖炸串的父母,这件事才被平息了下来。
班里的人都说,谢景屿疯了,跟疯狗一样。
谁惹我,他就咬谁。
但他还是不和我说话,跟不认识我一样。
我想起那晚谢景屿靠在我肩头的低语,少年冰冷刺骨的泪水落进了我的臂弯,也落在了我心里。
“芦晓颖,我以后再理你,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