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根本无暇顾及我在做什么,他太忙,最近好象有个大客户,对方是个女人。季澜在家里时,我会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她说,请找季澜听电话。她很把握他在家,在我面前带着挑衅的味道。
季澜接电话的时候,我就走开,故意不听他们说什么。对他的事,我已经没有好奇,没有丝毫在意了。
晚上,季澜伸手过来揽我,我抱住被子不转身,他低低的说,你怎么了,生气了吗?我不应他。
以后的好几天拉拉都说,妈妈,今天晚上你别出门好吗,爸爸说要回来吃晚饭。我硬了硬心,还是出去了。
秋天的时候,和姚末去了郊外。和他在大片的麦子地里奔跑,嬉闹,我说,真想一直坐在这里,看麦子黄了绿,绿了黄,是不是很好?
姚末笑,把外套铺在地上让我坐。
他说,你真是个美好的孩子,满脑子都是希奇古怪的想法。
靠在他怀里,我真的象个孩子。
他说想画我,我同意了。
在他诧异的目光里,我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我是愿意的,在他的笔下盛开。用这样的方式。
他说,可以吗?
我点头,迎着他的目光迎着他的唇。他修长的手指滑过我身体,我是颤抖着,泪流满面的。心里的忧伤象潮水一样一遍一遍的冲刷上来。
不知为什么,我会这样难过,即便没有忧伤的理由。
季澜的身上有CD香水的味道,我让他把内衣脱下来。他说,刚换的不用洗。我执拗着,非要让他换上我新买的。
我听见拉拉的尖叫,她说妈妈你要把房子烧了吗?我是在厨房烧季澜的内衣,我想烧掉那些女人的味道,我觉得恶心。
季澜抱我,他说,老婆,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看医生。我想从他怀里逃出来,可他紧紧抱住我。
电话那个时候响了起来,季澜去接,我听到他说,我老婆不舒服,我不能过去,明天再说。我狠狠咬季澜的手,他放开了我。
我声嘶力竭的吼,你滚,你滚,你滚!
季澜在家的时间多了些,他会说全家去游乐场玩吧我们去旅行吧。他笑着,可我总觉得那有虚伪的成分,他卑谦得古怪。
我冷着脸,不说话。拉拉也不愿意和我亲近,她和季澜说话,缠着季澜,我发现自己连拉拉都不喜欢了。
我突然觉出了恐慌。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目光忧伤,这是怎么了?季澜小心的维系着家里的气氛,努力说笑着,可是电话一响,便破坏所有的美好。最后的那次,是半夜,电话响起的时候,季澜很快接了,但我还是听见电话里女人的声音。
我在季澜的呼喊声里逃出了家。
赤着脚走在大街上时,我觉得自己好象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没有一个人爱我。我在姚末的家门口坐了一夜,他开门的时候我仰着倒下去,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