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牙搜索着从女人身上借来的记忆,她眨了眨眼睛,懵懂地看向吴素芬:“半个月前二婶让我搬麦子,摔倒的时候撞了一下肚子,那以后就疼得厉害。”
村里的麦子都是用竹筐装好的,一袋最少七八十斤,让这么个瘦弱的小姑娘搬麦子,大概也只有吴素芬能狠下心来。
吴素芬讪讪笑了笑:“那不是农忙嘛,我就让她帮个忙,再说了,那时候不是没事?肯定是后面自己受了伤。”
姜小牙蹭了蹭刘兰芝的衣服,上面是香香的味道,她孩子似的笑了起来:“娘亲,我真的是那时候受的伤。”
众人都是一愣,这还是姜小牙第一次改口唤娘亲。
原先的她入府以后,总是缩在房间里,像个受惊的小动物,见了人也不喊,更别提改口了。
吴素芬撇了撇嘴,真会邀宠,以前真是小瞧她了!
“小娘子脉象平稳,也没有什么大碍,我开些药喝上两幅就好了。”
何大夫说着写了张药方。
凤阑齐眸光一闪,看向了床榻上昏睡的凤天宸:“还请大夫为天宸号号脉,看他......有没有好转。”
凤天宸在床上躺了两年多,快三年,镇上所有大夫都请过一遍,都是束手无策,有个游方道士见状留了个药方,说是能治好凤天宸,还提了冲喜的法子。
药方里用的都是寻常药材,只有那位药引子难得一见,要八百年的槐树树皮。
满天河镇也找不到这么大的老槐树,这些年凤家人也托人找了,都是没有。
何大夫叹了一口气,收回号脉的手无奈摇摇头:“还是老样子,身体没有问题,但就是醒不来。”
何大夫也曾为凤天宸诊治过,两年前便是如此。
众人陷入沉默,凤阑齐也没多说,只是一脸平常送走了何大夫。
两年多的时间,他们夫妇已经接受了凤天宸现在的样子,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绝不会放弃。
凤阑松听说人还是那样,松了一口气,竟让这丫头逃过了一劫。
刘兰芝去准备早饭,只剩姜小牙还在房中。
她新奇的目光扫过房间里所有东西,这些她都是第一次见,她揉了揉鼻子,目光落在了床榻上的男人脸上。
高挺的鼻梁,又黑又浓的眉毛,还有薄如蝉翼的嘴唇,姜小牙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脸,软软的,看着憔悴了点,但摸着很舒服。
这就是那个便宜相公啊,长得还蛮好看的。
姜小牙修行的几百年里,也有河蚌精要和她结为连理双修,都被她拒绝了,河蚌精,长的贼眉鼠眼的,这个便宜相公真好看呢!
她趴在床边,睁大了眼睛看着凤天宸,她得想办法让男人醒过来才行!
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个药方,她也觉得确实有点用,只是药引子嘛......
八百年的槐树精她还真认识,就在深山里,以前她还来找过她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