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但我不能放弃,我咬着牙,使出更大的劲,加紧挖掘。
豆大的雨打在我的头上,紧接着暴雨倾盆。
“明宇……爸爸……明宇……”我胡乱地喊着亲人的名字,继续流着泪咬牙坚持。挖不动了,我开始用手刨,纱手套破了,我的手指头刨得血肉模糊。
终于,我挖出了一个小盒子!我丢下铁锹,哆哆嗦嗦把小盒子抱出来。
“一定不是我的明宇!一定不是!”
我喃喃自语,抱着小盒子,冒着暴雨,从山上跌跌撞撞地下去。
回到城里,我第一时间给李斌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李斌飞奔而来,他看到坐在驾驶室,浑身湿透的我,惊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浑身发抖,把手里的盒子给他,哆哆嗦嗦说:“李斌,拜托你,拜托你帮我去做个DNA鉴定!”
“这是……明宇……天啦,你今晚干了什么,为什么不喊我一起!”
我默默点头,颤声说:“没事,我一个人能行!”
李斌扶着我下了车,想送我上楼,被我拒绝。他叹了口气,送我到电梯,叮嘱我会去煮点姜汤。
“我没事,你一定要尽快给我化验报告。”
“行!”
我回到住所,昏头昏脑地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身心俱疲,我没给自己煮姜汤了,裹着被子,昏沉沉睡下。
后半夜我做了很多梦,一会梦到明宇活蹦乱跳地在我面前,一会又梦到他不见了,我在茫茫荒野寻觅他。
我还梦到了秦月泽,梦到了我和他最好的那些日子,但最后我梦到他把我的明宇投入火海,然后我从极度的悲恸和恐惧中惊醒。
竟然已经中午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我想爬起来,却觉得头恍如有千斤,全身也酸痛得厉害。
我伸手,从床边抽屉里面摸出体温计,给自己量了体温。
39.5。难怪那么难受。
我撑着起来,先喝了一杯水,然后给李斌电话。
“我走后门了,但也得今晚才能出结果。你怎么样?我听着很浓的伤风,是不是感冒了?”
“有点儿,不碍事,我一会吃感冒药。”
“好,记得吃感冒药,要不我过来看看你?”
“不用了,你安心上班吧。”
我挂了电话,想吃点东西,却毫无胃口。看着镜中的自己,仅仅几天的时间,我瘦得自己都看着心疼了。
为了不让自己垮下,我逼着自己把面条往嘴里塞,强迫自己咽下。干呕了几次,总算咽下去半碗面条。
下午我接到公墓的电话,说是他们报警了,警察会过来找我。
我淡定地在家等待警察,下午陪他们做笔录。我一直流泪,让他们明白,这只是一个伤心过度的母亲做出的过激行为,没有别的恶意,从而获得他们的谅解。
警察走了,而今天的新闻,也播报了我这一令人唏嘘的行为。整个江城都在谈论这件事情,褒贬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