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能宽恕我这个罪人吗?能赐我勇气,让我在这条不知还要走多久的荆棘路上,坚定地走下去吗?’男人再一次问道。
‘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过后,修士听到对面传来声响。他愣了一会儿,打开门走出去,目送男人的背影走出教堂。
“开始的时候,我怀疑这个男人的精神有问题.甚至他所说的害了别人性命,也是他臆想出来的。可是后来,我又在想,虽然他自己声称没有桩撒旦引诱,可他说的那些,实在是太像一些邪教了。”修仁对何夕说着自己的分析,却完全没发现何夕的脸越来越冷.不得不说,他真是太木讷了.
“谢谢您的帮忙,如果有人因此而受益,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一切功绩归干主。”他微笑着说.
“如果方波修士的记忆没什么问题的话,虽然范哲在做告解时并没有把一切说得很清楚,但还是透露出很多信息。恐怕,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警方了。”沿着教堂门口的人行道走了片刻,我对始终一言不发的何夕说。
“嗯。”何夕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吧,我会先去一次莘景苑,你等会儿过去吗?”
“再说吧。”何夕摇了摇头说.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我所想到的,她只怕也都想到了,所以心情才如此抑郁。
“不管怎样,总还是要把事情镐清楚,再说,也未必就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何夕神情稍缓,她看了我一眼,说:“你不用担心,我等会儿尽量过来吧。”
方波回忆的告解内容里,有两点最让我惊心。第一点就是“我们’’!
范哲在告解的时候,多次用了“我们”这个词。范哲、何夕和伦勃朗被范海勒领养,从小在家里说的都是中文,他总不会把“我’’和“我们’搞错。这也就是说,范哲并不是偶然介入到这个事件里,也不是孤身一人。在他的身边,和他有着相同目的的,还有别人。
可是病毒骑士为复仇而来,范哲则说无关仇恨。
还有什么叫“永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范哲偷走程根的内脏能和永生搭上关系吗?
但要是范哲所谓的永生,是某种信仰,那么他又怎么会在犹豫摇摆的时刻,跑到天主教堂里找一个修士做告解?
“伦勃朗博土说如果你有空的话,请去办公室找他。”为我送来防护服的护士说。
“好的,谢谢你。”我正要去找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把消息告诉警方,就是想先探一下伦勃朗的底。
好在莘景苑已经到了收关阶段,万一伦勃朗有问题,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最后一位病人已经在上午死去,现在地下一层所有的隔间都空着。短短二十天,上百人亡魂于此,每个人都死得痛苦不堪,这地下室现在没有人愿意多待,即便再不信鬼神的人,都会在那里感到透骨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