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口唾沫，硬生生地移开了目光。打量着天色，若无其事地说；“不早了，咱们回吧。”

回到家里已是日暮时分，田秀琴早就做好了晚饭，就等田枣回来一起回来吃饭。

田枣洗了手刚坐下，就见一本离婚证摆到了桌子上。

“这事儿总算有个了结了！”田秀琴整个人有些疲惫，但是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妈，你想开就好，以后不必为这种小人难过伤心。”田枣帮她收起了离婚证。

“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只恨过去自己太傻了。”田秀琴摇摇头，就改变了话题。“咱不提那个铁公鸡了。咱商量一下你嫁妆的事儿，明天去镇上好好给你置办几身新衣服。”

田枣笑了笑，说：“妈的手最巧，做出的衣服又好看又合体，这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干嘛舍近求远。”

“好久没动针线了，再说结婚的日子又紧，不用缝纫机恐怕赶不出来。”田秀琴的确有一双巧手，裁剪绣花样样通。但撂下了多年，未免有些手生。

田枣微微抿笑，道：“咱就买一台缝纫机呗，刚好你可以教我裁衣服。”

她把所有钱都拿出来。其中有田秀琴四百多块的私房钱，还有王桂花给的一百块买衣服钱，总共五百三十六块八毛。

“一台新缝纫机就得四五百块，咱们就没钱置办别的了。”田秀琴叹了口气。

“给你扯几身布料倒花不了几个钱，可是总得缝两条被子做嫁妆吧。实在不行明天我再去趟村长家，怎么着也得再跟朱洪山要几个钱，或者去邻居亲戚家借点……”田秀琴盘算着。

田枣摘下了手上的心形黄金戒指，犹豫了半天，这是林振宇送她的定情物，实在舍不得。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妈，你瞅瞅这两块牌子。”田枣心存愧疚地拿出了林振宇师父送自己的两块牌子。

这是长辈送给自己的礼物，若非现实所迫，她实在不应该打这个主意。

两块牌子摆在桌子上，在灯光下闪着黄金特有的光泽。

“哟，这可是好东西。”田秀琴意外地睁大眼睛，掂起一枚牌子瞧了瞧，又小心地在边缘咬了一口。

能看到表面极浅的牙印，但是咬不下去，还差点儿把牙给崩掉了。

“外面一层好像是金的，里面裹的什么就不知道了。”田秀琴判断道，又疑惑地问：“你哪来的？”

“林振宇师父给的，就是教他拳脚功夫的师父，听说是外地人。”田枣端详着那两枚牌子，越看越像奖牌，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应该是国标赛的金牌，具有很大的纪念意义和收藏价值！”田枣眸色沉了沉，她绝不会卖掉如此珍贵的东西。

“什……什么国标赛？”田秀琴有点儿听不懂。

有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在田枣的脑子里闪过，她突然就记起了那个中年人的身份。“大学的时候我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和报道，他是亚洲拳王安维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