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柔嘉回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起身向太后谢恩。“臣妾遵旨。”

“嗯。”太后似是极为满意她的表现，说道：“对了，宁嫔可记得上元那夜，应承了哀家什么？”

闵柔嘉此时的脑袋飞快的转着，也没有想到那日究竟说了什么。

她抬头，突然瞥见了太后身边的敛秋姑姑腰间系挂的签符，她灵机一动，笑着对太后道：“臣妾不敢忘记。打明儿个起，臣妾在贵妃娘娘那里学完规矩，便来侍奉太后礼佛。”

“好，那就说定了，这整九九八十一日，你可懈怠不得。”太后笑着起了身，道“都散了吧，哀家还约了了静师太论经。”

众妃跪了安便退出了寿安宫。

任谁都看得出，皇后今日是吃了亏的。德贵妃故意让步撵在寿安宫门口磨蹭了一会，待算准皇后和闵柔嘉差不多要出来的时候，她才上了步撵。

“哟，皇后娘娘。”她坐直身子，“瞧瞧是有多不巧，嫔妾方才上了步撵，来不及下撵给娘娘请安了。娘娘仁慈宽厚，是定不会与嫔妾计较的。是吗娘娘？”她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闵柔嘉没有搭话，皇后只是笑了笑，道：“德贵妃是上天眷顾的宠儿，连巧不巧这种事都拿捏的这么准，柔儿若是能沾得上贵妃半分的气运，这七日的学程倒也不亏。”

德贵妃见没占到便宜，便失了兴趣。“宁嫔，明日卯时初刻便到长春宫来吧，本宫起得早，也想多教些规矩给妹妹。”

“是，恭送娘娘。”

皇后眸子暗了下来，拂袖而去，闵柔嘉在后跟着。“柔儿，长姐从华阳宫挑了几个机灵的给你带到毓秀宫去。木蓝你也见过，是从府里带出来的人，以后就由她贴身伺候你，有什么事情，她处理起来也顺手些。”

寿安宫里，敛秋刚送走了与太后论完经的了静师太回到宫内。

“太后，皇后娘娘挑了些侍奉的人送到了毓秀宫。”

太后右手的手指还捻着佛珠，问敛秋道：“你觉得，柔嘉这丫头怎么样？”

敛秋给太后递了一盏茶，道：“主子觉得好，奴婢就觉得好。”

“你啊，老狐狸。”太后笑骂了一句。“说说。”

“宁嫔娘娘很聪明，之前奴婢还担心这签符的提示太过晦涩，她会看不懂，没成想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可对答如流，主子看人向来是极准的。”

太后点点头，道：“他闵家的女儿都不是笨人，但皇后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了，已经磨没了那份灵气，现在也只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罢了，自乱阵脚，乃兵家大忌，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德贵妃都能看出来的情绪，又怎么能瞒得过主子的眼睛，今日大约皇后娘娘是互妹心切了。”

“是啊，但你看柔嘉那丫头，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哭不闹的，惹人喜欢。敛秋，让拂冬去照应她一段日子吧。德贵妃看的明白，会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