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种种凄惨,恪儿中毒垂危的模样,皆在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桩桩件件闪过。
她恨不能现在就扑上去生吞活剥了她!
深吸一口气,薛明珠勉强将心底的恨意按捺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如父亲问问你的好女儿,恪儿房中的银丝碳,是谁端走,导致恪儿昏迷的?”
“至于父亲所说的伤人,其一,恶奴欺主不该杀?其二,金乌丸本就是圣上赐予我,库房的人扣留不给,平春伤人,亦是我的授意。”
“圣上当年说,见沧渊如见圣上本人,父亲倘若要怪,不如与圣上说道?”
薛明珠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都怼到薛康伯无话可说,气得他脸色通红。
见状,薛婉儿连忙替薛康伯顺气,一脸控诉的说道:“姐姐,你怎能和父亲这般说话?父亲都生气了,你还不快赔礼道歉?”
“那你不如先去跟恪儿道歉?若不是你命人抢了恪儿的银丝炭,他会性命垂危?”
薛明珠上下扫了她一眼,呵呵笑道:“说来你身子不好,怎地这会儿倒肯忍受天寒地冻了,难道你是华佗在世,还能身子还能一会好一会不好?”
闻言,薛婉儿脸色一僵,随即泫然若泣的说道:“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就为了几盆小小的银丝碳,就要指责于我吗?”
薛康伯此时也发话了。
他淡漠的看向薛明珠,又看了看她身后房内还在昏迷的薛恪,道,“你妹妹说的对,你为了一个野种,闹得府里天翻地覆,还针对妹妹,你可知罪?”
顿了顿,薛康伯又道:“一个野种,是我首辅府的奇耻大辱,也就你当做宝一样,你可知京城中的人,都是如何看待你,看待我首辅府的吗?”
薛明珠的心蓦然一痛。
原来在父亲的眼里,一直都是这么看待她的恪儿的。
前世的时候,她一直以为父亲是真心疼爱她,所以才愿意对着王氏和薛婉儿处处忍让。
如今重来一遭,她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可见她前世有多蠢,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几个真心人。
想到这里,薛明珠不免自嘲一笑。
而后,她眼神一厉,狠狠一巴掌甩在了薛婉儿的脸上。
力道之大,叫薛婉儿当即摔在雪地里。
薛婉儿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明珠,眼底瞬间蓄满了泪水。
她心中恨意翻腾,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控诉道:“姐姐,你怎么打我?!父亲,你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逆女!你给我跪下!”薛康伯震怒,抬手又想打薛明珠,却被她躲过。
薛明珠微抬下颌,嗤笑道:“首辅府已经穷困到你要来跟我的恪儿抢银丝碳了么?”
“恪儿被你害的昏迷到现在,还险些丧命,莫说打你一巴掌,若是恪儿有什么损失,我杀了你都不为过。”
“父亲,我自幼身子不好,恪儿年纪还轻,常言道小孩子屁股还有三把火呢,我不过是借用了几盆银丝碳,竟叫姐姐如此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