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先生,抱歉又给您添麻烦了,本来三天足够了,怪我忘了有两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我跟在他身后解释道,至于裘先生,是前台这么喊我才知道他姓裘。
那三百块我没用出去,他打一开始就没定死时间,我多住一天,酒店就会自动在他卡里扣一天的钱。
这让我有些气馁,他是打一开始就不觉得我可以搞定吗,那又为什么还要问我需要住多久?
我低着头想着,不料一不小心撞上了堵墙,却是他突然停了下来。
“裘丞。”他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我“啊”了声,没明白。
“裘丞。”这一遍,多了些不耐烦,也多了份执着。
这下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叫裘丞……他是让我直接喊他名字吗?
我心里有些怪怪的,我们的关系是施恩者和被施恩者,于情于理我都该尊称一声“裘先生”才对吧。
他又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刚才撞上去我就立刻后退了一大截,这会儿隔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顿时有些迷惑,这又是什么意思,我没能在约定时间内离开,让他觉得麻烦了?
他看了我半天,见我没反应,干脆双手抱胸,放在上面的右手食指敲了两下左胳膊。
我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明浅,光明的明,深浅的浅。”我站直了,像是小学生一样自我介绍。
他“嗯”了声,才继续往前走。
我有些小窃喜,我猜对他的意思了。
“去民政局离婚?”没走两步,他又突然问我。
“啊?是。”这次我的反应快了一些,只是心底不免有些小意外,原来我刚才的解释他听进去了。
“离了婚你住哪?”他又恢复了平平的语调,像是在问吃饭了没一样。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清楚,“婚房是我家里买的,我去问过民政局了,只要有他的出轨证据,我就可以让他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他揣摩着这四个字,好一会才云淡风轻道:“要不要我帮你?”
我们的房间在酒店走廊的尽头,这一路聊过来终于到了房间门口,他依着门框说这句话时,给我的感觉一下子就变了。
明明是随意甚至有些慵懒的姿态,可话里话外却无不透露出与生俱来的自信,好像让欧阳净身出户对他而言不过是打蚊子这样的小事一样。
或许对他来说,这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别急着拒绝,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挺满意的,考虑一下,做我的女人。”
他说这句话的态度依然很随意,随意到我无法分辨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但认真又怎么样,开玩笑又怎么样。
我笑了笑,冲他晃了晃手机,不无得意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已经充分掌握了他的出轨证据,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虽然利用自己失明偷拍有些难以启齿,但老实说我内心还是很得意的,他姓欧的不是欺负我瞎吗,但现在我可是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