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丛丛仍旧在之前的角落里蹲着，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拽着狗腿。

“吃了吗？”

看见小姑娘近似于无的摇头，江簇簇不经她同意，直接一把抱起来。

比电子狗还要重不少，江簇簇抱在手里颠了颠，小姑娘被吓得抱紧她的脖子，身上独属于小孩的奶香味儿扑面而来，她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你可真坏。”坐上宝宝椅，丛丛看她一眼，评价。

江簇簇被她逗笑，眼疾手快地伸手捏上她的脸颊：“你可真像个大人。”

明明是母女俩，却并不亲近。餐桌很大，哪怕是挨着的两人，还是隔了不小的距离。

小姑娘自理能力很好，吃饭时心无旁骛，看得出家教不错，江簇簇就着她下饭，如果不是怕打扰她吃饭，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魔爪。

等丛丛放下筷子，江簇簇明知故问：“你今年是不是幼儿园毕业了？”

小姑娘抬抬眼，并不接话。江簇簇也不在意，晃着手里的勺子，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为了庆祝你幼儿园毕业，我给你准备了一项娱乐活动，惊不惊喜？”

“我不想跟你一起进行任何活动。”丛丛露出一个假笑，脸颊的酒窝再次显现。

这酒窝不是她的基因，江簇簇总算从女儿脸上找到了不是自己有丝分裂的有力证据，舒了口气：“不，你很想。”

丛丛愤而下桌，江簇簇看着她笨拙的背影，不紧不慢地交代道：“把江丛丛的东西都搬回来，从今天开始，她跟我住主楼。”

一群人对她突然做下的决定都有些惊疑，就连丛丛也回头看她，不过一瞬，又加快脚步跑了，电子狗被孤零零地留在角落。

她亲妈很不对劲。

江丛丛跑向小楼的脚步逐渐放慢，在脑海中不停播放早起后的每一幕。

如果是以往，那个女人被狗吵醒一定会叫杨保姆来带走她，今天却没有，不仅如此，还留自己一起吃饭，甚至想她搬回主楼住。

如果有什么异常，大概就是今天的叫醒工具是刚刚送到的电子狗，而不是——

目光转向自己的老战友，乌漆嘛黑的“战车”，江丛丛拨通爸爸的电话。

“丛丛？”对面的男人处处精致，跟丛丛有三分相似，抿起嘴唇时脸颊同侧陷进一个明显的酒窝。

“今天她不太对劲，像是吃错药了。”丛丛一本正经地跟爸爸回忆，“我觉得她一定有新的坏主意了，因为她说要奖励我幼儿园毕业礼物。”

男人挑眉，伸手摩挲着下巴，目光紧盯女儿的脸色：“你想不想去？不想的话爸爸帮你拒绝。”

丛丛难得露出些羞赧，望向视频那头的一双眼睛开始躲闪：“我觉得她可能不一样了，还可以再考察。”

“好，”男人并未直接拒绝女儿，“如果她让你不高兴，随时跟爸爸说，好不好？”

挂了电话，男人脸上的笑容沉寂下去，他微微侧头，半张脸隐没黑暗之中：“保护好丛丛，该让她断了对母亲的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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