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幅似乎是畏惧到说不出话的样子，腊梅的表情……也从震惊变成了满足。早在莫裳的娘亲尚且还在世的时候，她便经常欺辱这对母女，还曾找借口将两人施以过丈刑。眼下见莫裳一点长进也没有，她施虐心大盛，将莫裳怎样从牢中逃出来的疑问忘得一干二净，当即就想要好好再作弄莫裳一通。

然而在下一秒，她却直接僵在了原地。

她眼珠吃力地转动着，终于看到了莫裳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柄细身剑，无比准确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我一直，都挺想看看你这幅表情的。”

莫裳将剑刃慢慢抽出来，语调轻柔得宛若秋风的低语。

“我很想问问，你到底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丝毫的后悔。在欺辱我们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痛苦。”

莫裳轻轻一推，腊梅便倒在了地上，脸上还带着扭曲的恐惧。

“现在看来……”莫裳俯视着她，明明刚刚夺走了一个人的性命，她却那么平静，如同只是踩死了一只蝼蚁：“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轻轻甩了甩剑尖上的血液，随后转过身，看也没看地上的腊梅，向着莫府正室走了过去。

在莫裳一脚踏入正室门槛的时候，莫家主和莫夫人还没察觉到她的存在。坐在贵客席上的男人首先将目光转向了她。那个男人眉眼如画般俊美，一头青丝很随意地以玉带束于脑后，一袭白衣胜雪，衣襟或袖口的金纹又为他添了一分贵气。

莫裳看着他的面容，突然觉得有些怀念。

还没等她回想起来这份怀念感从何而来，莫夫人尖声的斥责就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莫裳？你还敢回来？！”

莫夫人蹭地站起身来，惊怒交加就想让下人把她拉下去：“在王爷面前怎么容得你这种罪人前来正堂！识相的还不赶快退下，莫要污了王爷的眼！”

莫家主也回过了神。他首先同被称为王爷的男人赔了一声不是，随后瞪向了莫裳，训斥她了一声“简直胡闹！”

莫裳静静听着他们的斥责，过了许久，她才勾了勾唇角，反问了一声：“大罪人？你是指我？”

还未等莫夫人接话，莫裳便一步一步踏进正堂里：“我何罪之有？据侍女们说，她们是正午的时候听到了完颜玉被打碎的声音。而那个时候我正在后院……呵，给你们洗衣服。我倒要问一下，我是怎样在正午的时候从后院穿过整个莫府不被任何人发觉、且去往正室打碎完颜玉再回到后院把所有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直至被你们指控的？”

“你……！”莫夫人被她这么一噎，连话都说不出了。更可气的是梦临王在一旁思索了片刻，随即便面无表情地火上浇油：“言之有理。看来完颜玉被打碎之事的确另有蹊跷。待我回去以后禀报朝廷，决计会找出打碎完颜玉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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