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一个个为国为民的老臣，一个个苦不堪言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孩童。

终是不忍，俯身下撵开口：「皇上，你这般杀戮，恐会对皇城不利。」

他凉凉地看着我，慢声开口：

「叶芜，你现在是皇后，就该以朕为首。」

「朝堂政事，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够插手的。」

「坐下，朕不想再看到你这个样子，朕喜欢你的怯懦臣服。」

我盯着那冰冷的眸子许久，最终还是重新坐在他的身边，露出讨好的笑容。

「皇上，臣妾记得您最爱听那首水调歌头，今日恰逢中秋佳节，臣妾愿为您排解忧虑。」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好啊，阿芜有心了。」

是了，此曲是阿姊所创，也是桑烨最喜欢的一首词。

我低低开口，声音婉转：「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歌声一出，伴随着刀剑落下，三代老臣张大人猛然起身：「昏君妖后，你们不得好死！」

空中一道剑光飞过，击退了张大人胸前的箭羽。

余家父子顿时大惊，高呼：「有刺客，快护驾！」

桑烨也是满脸惊恐，一把抓住我的衣角：「阿芜，快救我啊！」

一如当初，一如曾经的一次又一次。

可这一次，我轻轻拂开他的手，婉转的歌声还在继续。

刺客一袭黑衣，将虎卫营之人杀了个片甲不留，剑刃直指桑烨的方向。

他瞬间浑身颤抖，止不住地像我的身后躲去，将头埋在我的背上。

然而，那些刺客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将那些老臣百姓全部带走，并未对我们出手。

我拍了拍身后的桑烨，轻声细语：「皇上，没事了。」

下一刻，他的眼睛潮湿一片，声音也满是惊恐：「繁星，阿芜，我害怕！」

我像阿姊曾经那样，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了，刺客已经走了！」

桑烨茫然看向四周，随后眼神再一次变得阴狠毒辣起来。

「给朕追！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这些刺客！」

「遵旨！」

巡城最后以一片狼藉告终，我与桑烨趁着夜色回到皇宫里。

余淮舒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浅笑盈盈上前：「恭喜皇上民心所向，万寿无疆。」

「滚！」桑烨不留余力，一脚踹在她的胸口。

余淮舒登时被踹飞出去，身子砸在外面的柱子之上。

我趁着桑烨不注意，朝她讥讽一笑，随后将手放在桑烨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拍打。

桑烨看上她，不过是因着那张八分像的容颜。

而我现在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是阿姊曾经的影子。

桑烨无法抗拒，更不能拒绝。

此后一连几日，城中大肆追捕刺客，尸横遍野。

桑烨秉着宁可错杀千百，也不放过一个。

生生在皇城，杀出来一个万人坑。

我也忙得不可开交，一遍又一遍派人学着阿姊曾经做过的奶茶。

看着桌子上茶盏，我一饮而尽。

随后，一道贼兮兮的身影溜了出去，不知去向何处。

清晨，余淮舒就来到我寝宫请安，模样更是前所未有的尊崇。

我借口头风发作，生生将人晾在大殿一个时辰。

待到打发了她之后，望着木匣子中不翼而飞的奶茶秘方，笑得格外灿烂。

好啊！

人嘛，总要有软肋！

当晚，桑烨留宿余淮舒的未央宫，奶香四溢，茶味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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