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1-25 编辑:小编
“荆喆,你之前还没做过抑郁和焦虑测试对吧?”刘医生轻声唤回了女生神游天外的注意力,“那你先去交费,然后到对面实验室把这些测试做一下,带着结果回来,我们再商量具体的治疗方案。”
“好。”伸手欲接处方单时,荆喆才发现,右手拇指在无意间被自己抠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此刻汩汩淌着殷红的鲜血,开始隐隐作痛。
从小到大,每每感到紧张或惊惧时,她总会下意识撕扯手指甲两侧的皮,这是父母曾经想尽办法都没能纠正的坏习惯。长年累月之下,一双原本白皙细嫩的手,十指指尖处都已微微变形。
见几个医生的目光都集中于此,她慌忙不好意思地将右手藏到桌下,转以左手接过:“谢谢您。”
刘主任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女医生的目光溢满心疼,另外两个年轻小伙也面露不忍。
荆喆依旧没往羿予珩所在的方向瞥上一眼,几乎算是落荒而逃。
病人的数量远比荆喆预想中更多,每项测试都排起了长队。
将缴费单交给不同实验室的负责人员,得知最快的一项也要等二十分钟后,荆喆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在一排空旷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在人多的地方或是话说多时会隐隐头疼,荆喆放下背包,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缓缓闭上眼。
手机却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妈妈的微信:“一切顺利吗?看到速回。”
荆喆将“很顺利”三个字翻来覆去输入又删除了好几回,最终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可其实算不上顺利。
从踏进这条走廊,到走入那间诊室,再到被医生问诊,都算不上顺利。
而意外见到最不该见到的那个人,就更是大写加粗的不顺利。
但报喜不报忧的习惯早已在反复的操练中融入骨血,逐渐成了反噬荆喆的性格弊端。
学不会坦诚,哪怕是对自己。明知道笑着说“很顺利”并不会使任何事情真正顺利起来,荆喆还是会这样不屈不挠地说下去,好像多说几遍就会成真一样。
荆喆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开了那个在一切最黑暗时曾救她一命的手机游戏——在全神贯注刷副本时,那些不时跳出来支配大脑的恐怖念头便能得到充分的抑制。
她正和别人组队清怪时,面前忽地掠过一缕飘逸的白。
一袭白衣的身影在身旁悄然落座的瞬间,卷起一阵似乎夹带福尔马林味道的微风,温度令人微醺。
人来人往的楼道中雀喧鸠聚,遮盖住了这排陈旧座椅随之发出的吱呀声响,也遮盖住了荆喆被骤然放大,有如擂鼓鸣金的心跳声。
她的手微微一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不再是少年,但目不斜视的羿予珩依旧清俊如许,侧影翩然。
这一刻,荆喆本能地想要逃离,却又不知向何处去。
似乎时间在这漫长的沉默中停驻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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