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被冻得脚心疼，可这时候又不能趴在地上掏沙发底。

贺北琛好整以暇，十分轻松地看着她。

秦小苒也顾不得什么矜持，趴在地上找鞋，她手臂短根本捞不着。

折腾了一分多钟，头上传来声音：“为什么搬出来？”

……秦小苒就以这么狼狈的姿势，接受贺北琛的拷问。

确实，她现在的生活实在比不上在贺家，偶尔晚上加班回来还要自己做饭。

她以前喜欢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路，可自从住进小公寓，她硬是把这个习惯给改了。

没别的原因，条件不允许罢了。

小公寓没地暖，晚上回家温度又低，有时冷的她连外套都不愿意脱，更不用说光脚走路了。

虽然贺北琛什么都还没说，可现实的处境就是，她确实很落魄。

拖鞋没能拿出来，她坐在地上不说话。

贺北琛心里大概是知道秦小苒有不高兴的事情，不过这些不高兴，归结起来大概是他没能满足她的需求罢了。

男人的不高兴大多是因为欲望没有满足。

可女人的不高兴，却有多种多样，贺北琛他不懂，秦小苒也没再有兴趣跟他讲。

她抱着手臂靠在沙发边坐着，头发吹散在瘦窄的两肩，落在她的胸前，不是很白的暖黄灯光下，显得她格外柔和，漂亮。

男人把她从地板上抱起来，然后解开西装外套，扔到她的身上。

秦小苒挥开盖在她脸上的西装后，便见到贺北琛单膝跪在地上，其中一只手帮她在沙发底下找拖鞋。

白衬衫的袖子被挽在手腕的地方，蹭到沙发边上，留下一层重重的灰尘痕迹。

他长手长脚，很快就把她的拖鞋找出来。

两只一起，被方正第摆在了沙发下。

贺北琛洗了手，重新回到客厅：“什么时候回去？”

秦小苒抬头看他，看到他脸上从容不迫的表情。

他们住在一起八年，每次两人见面，就算贺北琛一句话不说，秦小苒对贺北琛的爱意，也会像一把烈火，义无反顾地投身在万里冰原之中。

秦小苒的不同寻常，让贺北琛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脸色差了些：“要闹到什么时候？”

秦小苒先是低头不语，听完这句话后，电光火石间秦小苒突然想到那句话，其实许明朗他们说的没错。

贺北琛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她就会乖乖拎着行秦跟着他回去。回去继续做深爱着贺北琛的秦小苒，整个世界为他转着，为他欢喜，为他独伤。

秦小苒看脚下光亮的地板，那是她一遍遍擦出来的。每擦一次，她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忘了他。

如今，地板已经被她擦得毫尘不沾，秦小苒的心也变得枯寂。

见她不说话，贺北琛的视线落在别处，“你喜欢住这种地方？”

秦小苒抬头，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了。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随意地落在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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